你應該要知道的食事

從日本的「食品鏈農業」發展現況,可分為5種類型,並依合作形式不同又可分為「水平分工食品鏈」和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兩種。在日本農政單位積極推動的「6級產業化」下,讓農友整合食品鏈的方式,期望台灣也可從中借鏡,找出連結食、農的最佳解。

撰文=大泉一貫(宮城大學榮譽教授)

日本的食品鏈農業,目前正處於嘗試錯誤的階段,因此尚無所謂的「典型」存在。不過,在各種型式陸續接受市場考驗的過程中,有幾種將來可能成為日本主流的「食品鏈農業」,已開始嶄露頭角。我將目前日本的食品鏈農業分成5種類型,內容如圖所示。而這5種類型當中,我認為還可依合作形式的不同,分成「水平分工食品鏈」和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這兩種派別。

日本「食品鏈農業」分為5種類型,依合作形式不同又分成「水平分工食品鏈」、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兩種類別。(圖片來源:財團法人豐年社提供)

「水平分工食品鏈」和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差異在於合作模式

至於這兩派的特色,前者的食品鏈是因為「契約」而成立;後者的合作則是因為「企業內控」而展開合作。換句話說,它們之間的差異,在於究竟是「透過契約等形式互相協助,進行功能性合作」,或是「由一家公司掌控全局」。

圖上半部的1、契約耕作;2、營農銷售公司(中介之簽約接單生產);3、農工商合作(加工製造商與農家簽約),都是透過簽約而建立起合作關係的「水平分工食品鏈」。在這種合作模式當中,農家除了負責農業生產之外,在銷售、加工等方面,也和其他企業共同合作。

相對地,在下半部的企業跨足農業(4、5),則是屬於「垂直整合食品鏈(企業內控)」。包括農業生產的部分在內,所有產銷功能都由一家企業統籌辦理。

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將一手包辦整條食品鏈

大多數的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都是因為流通、外食或食品製造等業者跨足農業而形成,故可視為是與「企業跨足農業」同義,但也有例外:在「6級產業化」這種農產業類型當中,其實並沒有企業跨足參與,而是由農友一肩扛起所有角色功能(垂直整合),因此也包含在這一派。

再來我想稍微談談所謂的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,也就是由1家企業或1戶農家,從生產、加工到銷售全部一手包辦的食品鏈類型。

確保原料穩定,企業從下游往上跨足經營

流通或外食餐飲企業為確保原料來源而經營自有農場的發展模式,在企業跨足農業的情況中尤為常見。可想而知,這是企業基於可活用原有優勢:「企業與末端消費者的連結,和企業本身的銷售能力」的考量下,所做的選擇。實際上,跨足農業的企業數,以及它們在農業領域的整體營業額均有成長,是今後很值得期待的一種農業類型。然而,這些企業的銷售部門和農業部門之間,規模畢竟還是有相當程度的落差,因此當中也有頗多企業在經營上碰到了難題。

一般常聽到的,除了企業在確保農地和與周邊農家的往來上傷透腦筋之外,它們在生產現場的農業技術取得,以及最新技術的導入等方面,竟也曝露了出人意料的弱點。這些企業對跨足農業的想法,恐怕尚未走出「品牌經營」、「為日後發展做實驗」的層次。未來正式發展農業之際,想必這些企業都還需要多加累積各種各樣的專業。另一方面,食品加工製造商跨足農業時,採取的則是「集成式」的事業型態。以日本而言,就是日本火腿和伊勢食品等企業從早期即投入發展的整合模式。這種食品加工製造業所從事的,多半是畜產之類的設施農業,與設施外的農村社會之間,也比較不容易產生嫌隙。

企業的研究部門,可保持技術水準

這些跨足農業的企業,內部都設有研究開發部門,在技術面上可維持一流水準,且具備足夠財力自行採購需要的飼料和農業資材,對農產品的保存和物流等方面也做好充分的考量和安排,就各方面而言,都做到了高生產力農業該有的境界。

整體來說,包括「集成式」在內的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,因為所有環節都由自己一手包辦,因此和他們在整個產業界建構了多少網絡,比較沒有太大的關聯。

推動「6級產業化」所面臨的困境

從產業鏈的特徵來看,包括農林水產省在內,日本農政單位積極推動的「6級產業化」,其實就是和「集成式」事業型態相同的
「垂直整合食品鏈」。農政單位將它稱為「食品價值鏈」,並積極推動的背後,所隱藏的涵義,是期盼農村社會體認食品鏈的重要性,進而讓這種觀念滲透到農村社會的各個角落。

然而,6級產業化的現況,頗有讓資金薄弱、又缺乏加工和銷售經驗的農家,必須單打獨鬥且一步到位地拓展事業的傾向。如此一來,農家的銷售或加工手法就顯得拙劣,甚至是顯得一廂情願,最終仍走不出「產品導向農業」的老路。就這一層涵義上來說,我認為「6級產業化」應該歸類在「農家自營銷售(B to C農業)」,較為妥當。

順帶一提,在以市場導向為基礎的新型態農業當中,銷售與生產功能互為表裡,形成一條鏈帶。過程中各方的功能角色會相互合作,相關業者之間也會形成一種有機連結,打造出某種形式的「價值鏈」。這種農業經營的型態,一般稱之為「食品價值鏈」。我個人覺得它稍嫌拗口,便稱之為「食品鏈農業」,因為它首重「合作」,也就是要如何讓各個功能角色及相關人員之間的「連結」最佳化。

內容來源=《2025 農業關鍵字》,財團法人豐年社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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