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應該要知道的食事

馬鈴薯可以被加工成任何一種形狀,可以用任何一種烹飪方式,做成任何一種你想像得到的味道:魚肉、菜蔬,都與它合得來;油多一點好吃,一滴油不放也可以很好吃。馬鈴薯還是少有的中西通吃的食材。

撰文=食家飯(被譽為「廚房裡的張愛玲」、「上海最懂得吃的寫字人」,文字常刊於《上海壹周》《香港商報》《經濟觀察報》《橄欖餐廳評論》《申報》等媒體)

不知怎麼說到這個話題:如果只能選1種食物一直吃、一直吃,你會選哪種?

那天大家在吃大閘蟹,時節到了,那一年的太湖蟹又好。大元吃得正開心,呡一口老酒,只把面前螯封嫩玉、殼凸紅脂的大閘蟹指了指,說:「我就選大閘蟹吧,我可以一直吃、一直吃、一直吃的。」大家嘻嘻哈哈,各自講出答案。輪到我,我說:「我選馬鈴薯。」

怎麼能不是它呢! 它可以被加工成任何一種形狀,可以用任何一種烹飪方式,做成任何一種你想像得到的味道:魚肉、菜蔬,都與它合得來;油多一點好吃,一滴油不放也可以很好吃。馬鈴薯還是少有的中西通吃的食材,怎麼做,我都愛。

去貴都酒店吃自助早餐,其實是專門吃他家的奶油薯茸。一大勺薯茸下去,其他的就吃不下什麼了。朋友說我這自助吃得完全不得要領,可是適口者珍,別人並不知道我的快樂。

炸薯條是比利時國菜,在布魯塞爾的每頓飯都有炸薯條,可是與其他地方的大同小異,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優秀。固執的比利時人在他們的芥末罐上鄭重其事地寫:「我們都知道炸薯條是比利時的。」像在宣佈領土主權。

我吃到最滿意的一次薯條,是在一間老房子裡的法式餐廳,餐後額外上的1籃子粗粗的鵝油薯條,加了馬玉蘭、迷迭香等幾種香草,那幾道大菜竟都被比下去了呢。所以真的不用只一門心思地開發新菜圖一鳴驚人,將薯條炸得好吃一點,就很好了。

小舅媽不太會做菜,在表妹家過一個暑假,來來回回就做3道—— 蒜泥肘子、蒸茄子和酸辣馬鈴薯絲,實在想不起來還有第4道菜。可小舅媽的酸辣馬鈴薯絲做得真好,我百吃不厭。很早知道的炒馬鈴薯絲要先洗淨馬鈴薯裡的澱粉,就是舅媽教的。

將馬鈴薯煮酥,撈出去皮,先切成比較大的丁,再用刀背壓一壓,留一點顆粒,不要壓成太細的薯茸。拌入少量同樣煮熟壓碎的胡蘿蔔,放少量肉末,加香蔥末或者洋蔥末,加鹽拌勻,做成孩童手掌大小、扁扁的薯餅,兩面拍乾麵粉,油煎一下定型;臨吃的時候複炸一次。不要貪心在馬鈴薯餅裡加太多肉末,否則餅塊很容易散開;炸的時候只翻一次面,翻來翻去的也很容易散開。

我總是一次做多一點,一張一張地用蒸點心的紙隔著分好,急凍起來,什麼時候想吃了,拿出來煎兩隻。表皮金黃焦脆,咬開香熱撲鼻,是主菜,也是很好的宵夜和茶食。有人說:「哎呀,又是澱粉,又是油炸,這樣的宵夜會不會太罪惡了?」

可是,想想看,沒有澱粉和油的宵夜,有什麼說服力呢?大閘蟹當然是好東西,但是連著吃上幾頓,大概人人都會吃不消。而馬鈴薯呢,我真的可以變著法兒一直吃、一直吃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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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來源=《有風吹過廚房》,時報出版